此刻的何梦兮，漂亮的眼眸平添了几分锐气，刀人的眼神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爱。
果然啊，美女生气时的眼神都那么地撩人，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江忆收回思绪，汗蒸时间是固定的，这一点就很容易被凶手利用，接下来就是作案手法了。
“那么，案发前后你们人在哪儿？”
曼庐回忆：“案发前，我和胡老板同时看上了一株鹿叶草，争执不下，就先拿各自定下的药材回屋，约定一刻钟后在屋外凉亭磋商。辰时，返回路上碰见了刚出屋的何掌柜，一起到这里叫门，谁知，陈总管倒在了汗蒸房里，昏迷不醒。”
四人的屋子都在西院，坐北朝南，两两相对，陈石平和曼庐在北侧，陈石平屋子靠外，对屋则是何梦兮，而凉亭位于西院里侧。
江忆见缝插针：“也就是说，你们两个分开过一刻钟，这段时间去过其他地方吗？”
“没有”
“没有”
“这一刻钟两位都在屋里，有什么可以证明？”
“你…”胡亚天被噎了一下，“呆在自己屋里也要证据，开什么玩笑。”
“有证据，也就有了不在场证明，你的嫌疑会小很多，”江忆微笑回答。
曼庐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保持沉默。
“哼，大人不是也验过了吗？水缸里没有毒，陈总管那时候人还没进汗蒸房，凶手就作案了？”胡亚天讥笑。
“陈总管被砒霜毒死，现场没有打斗痕迹，这就需要提前作案。按照你的想法，凶手当场作案，难道是用砒霜泡一杯千年老班章，陈总管就在那傻愣着光闻茶香，然后乖乖死了？”
胡亚天被怼得一时语塞，帷帽颤抖，转头对上默默看戏的何梦兮和曼庐，两人均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。
胡亚天顿感失了面子，一股无名怒火腹中燃起，直冲脑门，他死死盯着江忆。”不能怂，得反驳她，气场不能输，”已经陷入羞愤状态的胡亚天喘着粗气，怒极反笑。
“吼，不是当场，是提前？汗蒸房在陈总管进入之前门都是锁死的，唯一一个小窗，不到半尺宽，别说人，狗都进不去，莫非江司探是想破案想疯了？”
胡亚天的声音变得尖锐，近乎疯狂。
这一刻，空气突然安静。
江忆冷冰冰望胡亚天一眼，不想搭理，案子还得查，万一这是演技呢？
平复完心情，转头问起了何梦兮：“何掌柜呢？”
“我是最先选好药材的，之后出屋去了东院看锦鲤，回屋时已经快辰时了。”
“我现在所在的是西院。东院是进来时看到的那个拱形院门？应该是吧。”江忆不太自信地想。
上次查案在四合院迷路的惨案不能再发生，令狐啊，取证的话东院只能你去了。
“有不在场证明吗？”
“emm，当时有下人经过，如果还记得我的话。”
“男的女的？大概时间还得吗？”
“当时看得入迷，只是眼角瞥见人影而已，并不清楚，时间也不记得。”
嗯，给你许个愿，下人还记得你，时间最好是巳时初。
“长得怎么好看应该不会杀人吧。”江忆感捏了捏眉心在心里调侃了一句。
“你们最后一次看到陈石平是什么时候吗？”
胡亚天似乎是余怒未消：“哼，这个我记得很清楚，我和曼掌柜刚到凉亭时，便瞧见陈总管到炉室点火供暖，那时候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。”
“明白！”江忆长呼出一口气。
还记上仇了？这哥们的脑子是什么做的，如果不是影帝，就这智商已经和凶手无缘了。
“我再次见到陈总管时，他已经倒在汗蒸房里了。”何梦兮说道。
“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？”
何梦兮眸子微动，手指轻揉耳垂，回忆了片刻。
“一开始在屋外叫门，许久不见应答，感觉不对劲后我们推门进去，屋内没有陈总管的身影，看向汗蒸房时，门奇怪半淹着，还一直往外冒热气，而陈总管的毛巾就掉在地上，当时，我被吓住了，是曼掌柜第一个反应过来，进去察看情况。”
“好，”江忆点头，而后闭上眼睛，重新整理思路。
一，作案时间是曼庐和胡亚天离开死者屋子后的一刻钟内，这点毋庸置疑，太晚毒气来不及扩散整个汗蒸房。
二，汗蒸房门是锁死的，想放毒只能通过狗都进不去的小窗，而根据汗蒸房的结构，小窗连通着外边的炉室，那么凶手一定要去炉室，而炉室供暖，常年烧炭，在炭灰上留下痕迹是必然的。
至于怎么通过小窗，江忆心里有所猜测，但需要验证。
三，死者死因是吸入砒霜蒸汽中毒，那么一定是砒霜兑水，水缸里没毒，那么容器呢？经过狗都进不去的小窗，带个锅碗瓢盆？不现实。
也就是说这个容器要么用完能够自己消失，要么能够悄无声息回收，不累赘。
念头及此，江忆缓缓睁开双眸，他，要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想。
令狐阳此时已经收起了纸笔，多年的合作，让他们默契到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，也能知晓对方的心思。
“令狐，带上碧海珠和纳光纸，去炉室，无论发现多离谱的脚印，都提取出来。”
“哦，对了，还得去一趟东院取证，问一下何掌柜的情况。”江忆声音低了几分。
“噗嗤，”一声，令狐阳忍不住笑场，“好，其实路真的长得都一模一样。”
说完，憋不住笑，又是“噗嗤”一声，捂着嘴，一拍江忆肩膀，出门而去。
江忆轻笑摇头。
其他三人看得云里雾里，好奇又不敢问。
“啪啪，”江忆连声击掌。
下一秒，脚步声靠近，两名铁衣闪现，立正行礼：“大人。”
“叫上十名兄弟，守住这间屋子，严防内外，保护好三位客人，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“遵命，”一名铁衣领命而去。
俄顷，一阵整齐的脚步声，夹杂着甲片碰撞的铿锵声，不断靠近。
十名铁衣持刀戒备，包围了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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